close
在開過去的途中
阿傑就看到學長的嘴巴裡唸唸有詞
聽是聽的不是很真確
好像是什麼在最後碰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原本以為今天會沒事的，
沒想到在最後碰到個大條的
真是倒楣之類的
也沒多長時間讓學長嘮哩嘮叨就是
沒多久，船就開到不明漂流物旁了
隨著傳越開越近，那個物體就越看越清楚
直到開到距離不明漂流物三米遠的地方
大家都很清楚的看到，
那個不明漂流物，是具屍體。
屍體，面朝下。
阿傑聽到學長暗暗罵了一聲
也不是很確定聽到什麼拉
總之，看到了那具屍體之後
學長開始指揮大家，把屍體撈上來
說來悲哀，大家也算訓練有素
很快的，無名浮屍就被撈了起來
學長們把屍體面朝下的放在船板上
阿傑和學弟在一旁看著，
放好了之後，學長們就離開去處理其他的事
留阿傑跟學弟在那邊整理東西
阿傑也照往常慣例的在收拾東收拾西的
誰也沒注意到，那個學弟，一步步的靠近了屍體
等到阿傑看到的時候，學弟已經蹲在屍體旁邊了
阿傑疑惑的問
『阿賓，你幹嘛？』
學弟轉頭回答阿傑說
「謀拉，挖修工嘎一併貴來，安ㄋㄟ喀後拉。」
說完，學弟的手就伸過去碰到了屍體
阿傑當時也沒多想，
雖然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但就因為那感覺沒有強烈到可以具體形容
所以阿傑覺得應該是自己神經過敏
也就沒在第一時間阻止那位學弟
而等到學長看到的時候
事情已經來不及阻止
學弟已經將屍體轉了四分之一圈過來，
正準備將屍體放下面對天空
阿傑就聽到學長一聲爆喝
「菜鳥！你在幹什麼！誰准你動的！放下！快點放下！
不准翻！快點離開！」
這一吼，學弟一嚇，
手就這麼給鬆開了
就聽到那個屍體『砰』的一聲，
重重的摔在甲板上
而學弟的腳一滑，就往前栽了過去
膝蓋就跪在甲板上，這一跪，
就正好跟無名浮屍眼對眼面對面的狠狠的打了個照面
據阿傑的說法，那具屍體早就已經泡爛了
五官其實幾乎已經浮腫的分辨不出
阿傑只是眼角餘光瞄到了一下
就嚇的整個人背過身
然後，就聽到學弟的慘叫
一聽到慘叫，阿傑直覺的就想回身看看
可他才一轉身，就被學長厲喝說不准動
這會兒阿傑可乖的，就這樣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也不動
等到學長叫他，他才轉過身去
他轉過去的時候，
看到屍體已經被學長們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白布給蓋著了
然後轉頭看看學弟，
就看到學弟呆呆的坐在甲板上，一動也不動
三魂七魄好像全出了竅，
整個人傻傻的坐在那裡
阿傑一看，不用學長們開口
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他連忙走向學弟，
拍拍他的臉，推推他，叫著學弟的名字
試圖讓學弟回魂，有點反應
同時，另一個學長開始痛罵他們
直問阿傑說他的學長是誰，
難道沒有教他們一些禁忌嗎？
阿傑邊試圖讓學弟回魂
邊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學長問說
『學長，有什麼禁忌阿？』
「幹！他媽的你是那個教的，還有你怎麼沒有顧好那個菜B！
沒有人告訴你們屍體不能隨便亂動嗎！誰讓你們給他翻面
的！幹！你他媽的又不是第一天巡！我們全部在忙其他的
事情，你他媽的就不會阻止一下嗎？！幹！現在是要怎麼
辦！事情大條了！」
阿傑呆呆的聽完以後
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聽到那位學弟發出了一聲淒慄至極的尖叫
阿傑整個人被嚇傻了
他以為學弟是看到屍體一下子受不住所以才會尖叫
所以他搖晃著學弟，試圖跟他溝通
安撫他的情緒。
可不論阿傑怎麼做
那個學弟的全身還是拼命的發抖
叫聲也從未間斷
據阿傑所言，當時那位學弟的叫聲
真的讓人毛骨悚然至極
然後，學弟開始亂踢亂打
試圖掙脫阿傑的手
看起來好像是要往船邊衝準備跳下去的樣子
阿傑一個不注意，給學弟掙了開
想去拉，卻也已經攔不住
好家在的是學長們手腳俐落
一個箭步就上前把學弟攔下
這個時候那位學弟還是繼續尖叫亂踢亂咬死命掙扎
阿傑說，那時候三四個學長壓學弟一個
竟然還壓不太住，
可見那時候學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在掙扎
也不知道是那個學長動的手
往這個學弟的後頸子一剁
頓時間學弟就安靜了下來（因為昏過去了）
大家連忙趁這個時候開船回港
下船的時候，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學弟給抬了下來
快步的抬進營裡
阿傑講到這邊，停頓了好一會兒
拿煙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我吞了吞口水，然後問
『後來呢？』
阿傑看了我一眼，然後說
「後來，阿賓就提早退役了，」
『為什麼？！』
「因為，阿賓瘋了。」
『你說什麼？！瘋了？』
「恩，對，瘋了，他不認識任何人，只要看到人，就開始尖叫
拼命的攻擊。過了兩個星期狀況一點改善都沒有，所以沒有
辦法，只好讓他提前退役了。」
我聽到這，呆住了
瘋了？真的嗎？就這樣真的瘋了？
阿傑緩緩的說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撈上來的浮屍，如果面朝下，是不能
把它翻面的，因為之前都沒碰過這樣的狀況，所以學長也
都沒有特別交代，誰知道那天就真的給我們撈到一個面朝
下的...」
他沒有把話講完，聲音漸漸的變小
眼睛也開始看向不知名的角落
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
又好像在發起呆來。
我遲疑了一下，頓了頓，然後還是開口問了
『那...那現在呢？你學弟的狀況有沒有好一點？』
阿傑這才回過神，看了看我，然後回答說
「沒有，沒有好，我到現在三不五時還是會去看看他
我也希望他可以好一點...但是，他到現在還是認不
出人，也常常會大叫，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以痊
癒機會了...」
說完這段話，阿傑就沈默了下來
我們兩個，就這樣在那邊做了半個小時
一句話也沒說，
我一直不相信人的魂魄是會被嚇到四散或是飛走的
直到，我看到阿傑的學弟，我才真的明白
什麼叫做『被嚇得魂飛魄散』
對，我見到那個瘋了的學弟了。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